女老师下班抽烟撞见领导被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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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浪新闻   
导读:4月26日,浙江杭州。女子因下班时间马路边抽烟被领导看到当场遭解雇。当事人赵女士介绍,抽烟被领导看到后被认为影响老师的形象。



事情详述

        




编者按:今年清明期间,安徽大学中文78级同学为了祭奠早逝的九位同窗和一位班主任,在同学群里发起了追忆类的讨论和交流,其中有些记忆鲜为人知,尤显珍贵。顾党胜同学为保存这些讨论内容,将其结集于此,也算是对故去同学的加强版怀念和祭奠吧。

        

        



清明祭

——安大78级同学追忆早逝9位同学


裴保平: 读完必强用心用情写的长文好文,我思绪又回到了40多年前的大学时代,从必强的笔下,我知道了很多当年不知道的故事,也更多了解了我的几位亡故的同学,尽管我们当年同窗四年,但与他们的交集并不多,比如最早病逝的孙兆祥同学,他与章志坚、洪德林、王祥和我,都是当年的巢县老乡,一起进的安大中文系。对李珊利,我最近的记忆是,2008年国庆节同学聚会,她一进门就问:“你们还认识我吗?”。真的非常感谢必强及各位参与此文收集的各位同学!此文值得收藏,常常翻翻看看!




潘茂群: 必强的悼念文章写得实在好虽然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写全写细,但实在是难为必强朱霞有心了!几回掩卷,涕泪长流!

  有个什么办法,让每个同学都写出当年的回忆?也是历史的画卷啊!

  比如胡冰同学,他的最大政绩是为安徽修了村村通公路,每个村包括大别山腹地、皖南僻壤皆通了水泥路,为历史首次官道通村。记得有一次聚会时我们调侃他:修吗就修宽一点,鸡肠子似的,错车都难。他急了,酒杯一顿:你们也太没良心。为了村村通我上蹿下跳,要钱要物,叩头作揖。那深山老林,悬崖峭壁,就那么多钱公路如何进,我不去踏勘如何放心。几位同学一起竖大拇指夸他功在安徽是只好猴儿,他才继续喝酒。他的葬礼前后三位分管副省长都去参加,亦是对他的肯定。




管晓宁: 去向胡冰告别那天,我打的前往殡仪馆,上车后师傅问我去哪里,我说不好意思,大清早让你开车去殡仪馆(怕师傅忌讳)。师傅说没事。接着他又问,这么早可是去送胡厅长。我回答说是,但又有些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会知道。师傅回答,我原来在汽车站工作,胡厅长多次到我们那检查工作,很认真,很细致。但他没有架子,平时对人很和气。


: 晓宁这个回忆细节很真实。那年我们几个同学自驾去打鼓岭,当地村支书都认识胡冰,听说我们是胡冰同学,非要农家乐老板把我们巳经付过的饭钱退还给我们。还连声说,胡厅长是个好人。




刘珏:  @朱侠 陈必强 谢谢你们的同学悼文,读之夜不能眠。想起北京三年,和珊利一起度过的无数个温暖之夜,不由泪流满面。那时在北京读研,学校远离市区,与珊利相聚是孤独的我周末时最开心的期盼。星期六一下班,珊利就会风风火火买一大堆零食,我这边小煤油炉子早早煮上珊利爱吃的食物,喝着啤酒,就着鱼肉,一大堆七七八八的零食,还有无边无际的神聊胡侃。聊时事聊诗歌聊人生,聊得最多的是男人女人不同的爱情观。珊利出身权贵,没有丝毫贵族弟子的骄蛮势力,她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平民之心。她告诉我,文革中父母身陷牢狱,她和姐被寄养在江西农民家。为保护她们的安全,农民出门干活,就把她们反锁在家里。“梦中常常飘渺着茅草屋里的童年时光”她深情地说。可惜她毕竟不是平民,罗曼蒂克的诗,理想主义的梦,和她艰难困苦的现实生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是个美丽又不幸的女子。

与珊利有太多的故事,一想起来就泪流满面。我在美国时,是她一直鼓励我写写留学生的生活,我的孤独我的辛苦也被留在了她编的杂志里。有一次她来信,她说她想抱抱我,想把我从美国抱回北京……哎,期待来日我们在天堂相会。




翟丽萍: @潘茂群 ,@朱侠 ,一想起胡冰和朱阿春,到底意难平!那么好的人,那么能干的人,上天不公啊!胡冰是站在省交通厅的高位运筹帷幄并且下到基层亲自督战,出了车祸受了大罪,后来才会积劳成疾!朱阿春的弟弟在石台县的基层交通部门工作,2020年的初春工作繁忙加上疫情防控,早晨上班才打卡结束,就突发心梗倒在了办公室门口!(这件事也直接导致了阿春父亲和他自己的相继离世,可怜的阿春老妈妈,不到两年的时间,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和老伴)。我是多年没进山区,直到近几年跟着摄影团去大山深处采风,尤其是2022年春天去黟县,路过石台县,才惊叹山区的柏油公路那么壮观与漂亮,也理解了胡冰、阿春弟弟他们交通人的辛苦!“要想富先修路”,现在村村通公路都有了,城乡交流非常方便,加上中国邮政等快递公司的出手,边远地区的农家乐、农产品都可以迅速让农民致富。遗憾的是,那些有眼无珠的人,没让咱们的万以学继续主政省文旅局,许多景点尤其是古镇开发建设缺乏文化底蕴,弄巧成拙!唉,一声叹息,我们同学有的走的太早,有的又是老牛掉到水井里!




鲁安娜: 胡冰关心同学我也深有所感。十多年前我在参加一次会议时 ,突然当时与会的副市长跑来问我:你与胡冰是同学吧?他在开会时遇到我 ,要我关照你。我一时惊呆了。我平时与胡冰除了同学聚会,并无交集,甚至没有说过什么话,可是他依旧记得芜湖有这么一位可能境遇不佳的同学,还巴巴地托了人来询问我可有什么难处。真让我感动莫名。可叹我消息闭塞 ,最终关于他的种种消息都得之事后,也没有机会回应他的关切。终是一个遗憾了。



王一强: 回忆点滴,胡冰:临毕业前,大家心里都在揣测自己的去向,我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去打听,有次胡冰从宿舍出来在走廊上迎面碰到我,劈口就说,你的去向单位定了……我一惊,问真的么?是哪里?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他一脸正经地盯着我说,真的,你还不知道吗?我说我一点也不知道哇,他说,那就算了,反正你的单位分好了,还不错……我想详细了解一下,他却借故开溜了。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胡老兄是真的提前知道了内部消息,还是拿我这个老实头开涮。

  回忆点滴,吴万平:和我同组又同宿舍,万平抬杠起来梗是有点梗,但头脑也灵活,有年暑假,他不知道从学校哪里弄来的事体,组织我们几个合肥的同学包括沈性善,沈祥生和我,勤工俭学,先是打扫男生和女生宿舍区,主要是打扫走廊,水池,厕所等,大伙儿冒着酷暑,顶着浓烈的气味,忙得晕头转向。后来又搞来几部录像带,在文东楼放映,卖门票。有次安大的几个小混混企图不买票强行进去看,和我们争执起来,差一点动手打架,大约万平的模样也是有几分混社会的样子,加上我们几个也没怂,混混们最后也没得逞,暑假结束,我们几个拿到了一点打工的钱……



方雨瑞: 我觉得张洪光老师一章写得精准。张老师有优点也有缺点。此文在充分肯定、保持尊敬的基础上,也提到了一些弱点。不仅无损形象,反倒使像我这样的原本不喜欢他的人改变了看法,增加了敬意。比那些一昧抬高吹捧的文章好了很多。个见。



: @方雨瑞 张老师是我们青春的见证人、陪伴人,仅凭这一点,也值得我们追思和缅怀。


刘珏: 你说的对,张老师对七八级特别有感情,那年我回合肥,他特地赶来看我,还带来一大包茶叶。他一个劲地说,“丫头,当年对不起你了。”其实,过去不快的事情我早已释然,倒是他的热情诚恳,让我很感动。他喜欢叫女生“丫头”在他的眼里我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詹旭: @朱侠 看了陈墨写的文章和同学们追忆已逝同学的留言,真是太感动了!让我这个清明节头脑里想得太多了。阿春在我的印象里是个江南才子,他调到省外办宣传部工作应该是很适合的,可是提升了处长后却忽然去做公司,多年后才听说他的家庭压力大,转岗可能也是不得已吧。我在学校时对胡冰的印象不深,有一次看他在教室里给大家示范跳青春圆舞曲,感觉跳舞非他所长。参加工作后与他见面不多。一次采访部一位从安大毕业的女记者告诉我,她采写的稿件送审时候被厅长撕了,这事从来没有遇到过,气得她哭了起来,这个厅长是胡冰。我听了笑起来,对她说,你跟他说一下,说我请老同学多关照学妹。从那以后,这个女记者只要去交通厅采访,总要受到胡冰热情接待。后来这个女记者考取了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专业读博士,谈起胡冰撕记者稿子这事就笑。


  平常人们都说好人一生平安。可是从两位同学的境遇看,这只能是个祝福,生活中好人也未必就平安。大家还是要多保重,多交流,保持年轻心态啊。




韩俊林: 我的性格比较散漫,上学时除了第一学期老老实实在学校住校外,其他时候跑回家的比较多。在校时间少,和同学交往也相对少。对于胡冰,我4年间几乎没打过交道。胡冰让我震惊的是在十年聚会的教室里,老师在上面说话,下面靠北边传来啜泣声,而且越来越大,张老师大声呵斥“胡冰!注意点”就看胡冰站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想孙兆祥了,上学时他就坐在我身边,现在再也看不到了”说着说着大恸泣不成声…,我当时就被这个毫无形象痛哭流涕的男人深深的感动了。


: @詹旭 @韩俊林 你们这些回忆都非常感人,希望这样的回忆多些再多些,能为我们大家留下一份更为完整的档案记录。


韩俊林: 是的。记得胡冰在交通厅时,一个同学因为家乡的路找胡冰,让我陪他一起去。到胡冰办公室,他老兄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干什么?”那个男同学当时搞的尴尬。我就说了修路立项批钱的事。胡冰又怼了一句“我哪有钱!”一边手里在拿茶叶给我们倒茶。我当时就火了,上去踢了胡冰一脚,斥道:会不会好好说话?!”他一下绷不住笑了起来。把茶端给我们,然后就说今年的钱安排过了,不过同学老家的路钱不多,他来想办法安排。最后我还是因为要惩罚他不会好好说话,把他办公室一盆满满的兰花都剪下来,还提了一盒猴魁趾高气昂地走了……



鲁安娜: 朱阿春是个艺术鉴赏家。他于2016年夏到歙县黄宾虹纪念馆参加了柏龙华的画展开幕式,一顿点评,给我惊呆了。还对我说,老柏火候已经到了 ,只是缺少机遇。我的眼神当然显示,你凭什么这么说。他说,他曾在美国顶层画廊当了一年推介,最后做到经理。今天看见陈必强说到他去美国的经历,正和他之前的过程连上,也和他之后回国搞生态茶叶出口贸易的事连上。有了国外的人脉,经商的经历,才有了后来的选择和成功。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佩服阿春的聪明才干,可以在若干不同领域里纵横。更痛惜他的早逝。


沙林森: 看了必强追憶几位仙逝同学的文章,甚有感触,越发觉得不写点文字缅怀相处甚密的同窗学友,真是于心不安。我不会做压缩微信包,整篇文字发到网上,可能太嫌霸屏,只好分段分期发,也算是対必强文字的一点补充吧。

《莫要走得这样匆忙一一怀念陈小潮》

那年秋天,我刚到巢湖地委宣传部上班不久,一天接到小潮从合肥打来电话。

"老沙,"话筒里传来小潮那特有的略带沙哑的嗓音,"我刚路过巣湖回到合肥。"

"你路过巢湖怎么不从我这里湾一下?"

"我要赶回来给台里发稿子。再不要说了,客车路过巣湖站暂停,我下车找电话亭就是为了给你打个电话,他妈的电话没打通,客车却开跑了,我的工作证件和摄影器材全装在包里放在车上。"小潮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老沙,真的就是为了给你打一个电话,想你了。"

被分配到巢湖,这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我报考安大之前,曾因在省里文艺报刋上发了几篇文章,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介绍到巢湖行署文化局打工,编《巢湖文艺》,一天给我一块钱,我既搞编审,亦搞排版,刻蜡纸,油印,装订和发行,在卧牛山上棲棲惶惶梦魇般地度过近两年的时间。78年考入安大中文系,82年秋天,真象鲁迅先生《在酒楼上》说的那样,象只蝇子,飞到安大转了一圈,却又飞回到原点。一想到将要在卧牛山上那幢行署大楼里了此一生,心里就直发凉,十分懊恼在学校一时任性,落得如此境地。当时学校最初是让我和几个上海同学一道分配到马鞍山市,可我觉得不理想,赌气坚决不去,系里领导轮番找我谈话,我就是不服从分配,结果他们决定,你不是从巢湖地区来的吗,那你只好再回到那里去。所以初到巢湖的那一两个月,我一直在苦闷傍偟中度日。那天接到小潮电话,也是离校后接到同学打来的第一个电话,特别是"想你了"那句话,使我心头一热,久久不能平静。



我和小潮同班同小组同寝室。初见小潮,印象中的他是个英俊潇洒的大男孩。他衣着很潮,蓝白细格子衬衫,领口敞着,一件浅黄色外套也总是敞着。那时流行穿喇叭裤,但他从未穿过那种大裤脚,大约是他个子不够高穿起来不挺抜的缘故吧。他皮肤白晰,梳着分头,高鼻梁上架着一副米色透明边框眼镜,透过两块厚厚的镜片,眼球显得很大。他常常发出爽朗的笑声,特别是嘲讽人的时候,笑得很直率很开心。

他本来不住校的,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上学校。后来我们寝室空出一个床位,是我的下铺,他就捲着铺盖住了进来。我们同寝室的几个人年龄都较大,课余时间除个别人爱去图书馆晚自习外,大都躺在床上或看书或抽烟闲聊,寝室里总体上显得比较安静。但小潮住进来后,气氛就比较活跃了,他常带其他系的同学到寝室侃大山,天南海北无所不谈,特别是他滔滔不绝高谈阔论,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似的。

除了海侃之外,他还爱弹吉他,他常带外语系那个家住青島的小胡子来寝室搞吉他合奏,有时还边弹边唱:"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莫要走得这样匆忙……”小潮的嗓音獨特而好听,弹吉他的模样很帅很洋气,真能迷倒不少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小潮好象学习不太用功。我们这些年龄大一点的学生学英语很吃苦头,早上起来最好的时光都用在啃英语课本背英语单词上面了。小潮是个晚睡晏起的人,从来没见过他看书朗读英语课文,可他时常却能说一句两句很流利的英语。每次考试,他的英语和其他功课都能轻松过关。

他上课有时还迟到,记得有一个下雨天,我们正在教学主楼324教室听老师讲课,教室门被推开了,只见小潮挟着一卷旧被絮站在门口喊报告,他淋了雨,活象一只落湯鸡,那副狼狈不堪相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他却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屑,好象在嘀咕这有什么笑头?

当时小潮的父亲是省新闻出版局的副局长,母亲在省新华社工作,他的家先是在新华社的院子里,他的母亲病逝后,他家又搬到邻近三孝口出版社院子里。有时节假日,小潮家常常是同学聚会场所。有次我们小组同学在小潮新家里聚餐,自买自燒,小组里仅有的两个女同学王小平,刘翠当大厨,男同学勤快一些的就帮着涮碗洗菜,忙的不亦乐乎。小潮的房间很凌乱。他养了一只波斯猫,那猫又肥又懒,整天偎在小潮床头打呼噜,长时间没洗澡,脏熙熙的,一身白毛变成灰黑色的了。房间墙上掛着一幅韩美林画的猫,题款是:小弟爱猫。小潮在姐妹兄弟中排行最小,家里人都喊他小弟。据小潮说,那幅猫图就是韩美林看着这只猫画的。



85年5月,我离开巢湖,调到省外事办工作。单位就在省政府大院,与小潮所在单位省广电楼相距不远。那时我和小潮每个星期都碰一两次面,有时在办公室有时在他家里。我到省外办搞机关文字工作,年轻时那种想入菲菲,好高骛远的文学梦便自此断绝,86年元旦结婚,十月份生子。可小潮仍是孑然一身,,一个快乐的单身汉。他在省电台广告部工作,也不知从哪里弄了台半旧不新的小飞虎面包车,开着全省各地到处转悠。他就爱那种飘忽不定,没有羁绊,自由自在生活境界,絲毫沒有成家的心思。小潮的哥哥叫大林,旅居南美国家苏里南,我在小潮家家见过一面,也是没有娶妻生子的迹象。这急坏了陈老爷子。有次我到小潮家找小潮,老爷子趁小潮不在时私下对我说,你是小弟最要好的同学,你要帮他找找对象。我心里暗笑,小潮何等人物,長年都有几个靓丽女孩象跟屁虫似跟在后面,哪里用得着我辈来给他撮合对象?

那时吳万平也调到出版社工作。一天晚上我和小潮还有陈胜利等人到吴万平家聊天。吳万平此时很迷围棋,大概是让子和小潮对局,结果搞得很晚才离开。我和胜利住得都不远,老合肥就那么大一点地方,走走步就到家了,可小潮却非得开小飞虎送我们囘家。胜利说那就让我来开吧,小潮不太信任地问你行吗,胜利说我开车时你恐怕还没摸过方向盘。小潮只好犹犹豫豫把车钥匙交给胜利。也许是长时间没开车了,胜利点火,踩离合,掛档一连串操作没配合好,那车一启动就象犟驴似的乱蹦乱跳巅簸起来,急得小潮大叫息火,停车!八十年代中晚期,在合肥能弄辆汽车成天开着的人确实不多。尽管那辆小飞虎被胜利说成车况太破,但小潮却视若掌上明珠,珍爱有加。那年单位给我分了一套住房,装修需要水泥,我让小潮开车到建材市场帮忙买几袋水泥拉回来,他不好拒绝,那飞虎车也的确质量不咋的,几袋水泥就把底盘的横杠都压弯了。水泥是勉强拉回来了,小潮却气得脸色傻白,冲着我老婆发牢骚:"真是你家老沙叫我干这活,換了别人,就是省委书记叫拉我也不干!"



一天,小潮挟着一个公文包兴冲冲地来到我的办公室。从公文包里抽出几页满是英文的纸张,说是澳大利亚某大学寄给他的入学通知书。他说老沙这回可真要着实帮他忙,得为他办理一本长期出国护照。那时私人出国留学,干劳务还沒有地方开办个人因私护照,按规定都一律由省外办审批办理两年为期的一次性普通公务护照。我看他一心一意要出国,也是利用工作之便,为他转弯抹角办理了一本五年期的公务出国护照。他拿到护照欣喜若狂,告诉我也许第二天他就去澳大利亚驻沪总领馆办签证,然后从上海直飞悉尼,老沙就此别过。我送他走出外办大门,他爽声笑着向我又是抱拳又是挥手,大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豈是蓬蒿人”之气概。

大约过了半个月后,我在办公室的国际长途电话机上接到他在澳洲给我打来的电話,说他在澳一切顺利,现正住在一个英藉农场主家里,他的外文名字叫彼得·陈。他告诉我一个电话号码,说用这个号码每天下午九点以后呼叫彼得·陈,就能联系上他。


周苏: 不知感觉对不对。我总感觉小潮就像是个独行侠,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干什么靠什么生活,但对同学又特别热情。记得我在广电期间,到香港,去看小潮,小潮热情款待。带我到他住所大公报宿舍。电梯中遇一美女,是五星酒店高管,小潮说这是与他一起从澳大利亚过来的。到了宿舍一看五六个人住一套间。他就在厅堂架起小桌用一个小刀切肉用酒瓶扞皮开了二瓶啤酒,吃了一顿简歺。以学在黄山期间恰好我和小潮都在黄山。都住华山饭店。以学热情待同学,晚上公务后又在姐妹饭店请我和小潮海吃一顿。回到住已经凌晨。小潮拿出和佛道教大师合影,那时小潮可能已经得病,热心佛道二教研究。能把佛道二教融汇贯通的可能也就小潮了。



詹旭: 老沙写的文章看了,陈小潮夹着棉被进教室确有其事,我记得被子里面还有个水瓶胆,为了带水瓶胆才夹着被子。小潮确实像个独行侠,你找他时不知道在他哪里,没找他时却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住香港大公报的一名记者曾经对我说,小潮在大公报工作过一段不长的时间就被辞退了,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活没有着落,听了很为他担心。后来他当了省政协科教文卫组委员,每年开会时可以见到他一次,总是西服革履地面带笑容。


韩俊林: 最后一次见小潮是在安医附院住院部病房。去的时候小潮去做检查不在病房。病房里有几个年轻人,从他们的言语中感觉是小潮的粉丝?下属?文青?总之感觉他们都很愿意围着小潮。小潮回病房后,情绪还不错,我们交流了一下他的近况,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云山雾罩语焉不详,我记得好像是带了一点小东西,交给他后,就告诉他我明天再来看他。谁知下午和另一个同学(记忆中好像是和平),再到医院时,他已出院了,同病房的人说他姐姐把他接到北京去了。他后来去世的情况还是他姐姐陈迎宪告诉我的。

我的感觉中,小潮一直是快乐的、云山雾罩、天马行空、懒散率性可爱的大男孩。


裴保平: 关于陈小潮,我要补充几件事。在大学期间,我和他并无交集。1985年春,他和省电台采通部副主任邹传清来马鞍山物色驻站记者。我当时在马鞍山市委办工作,他们也看了几个被推荐者,都不太满意,小潮因为我们是同学,顺便看看我。闲谈时,问我对当记者有无兴趣?我说有啊,正好我有一篇稿件获得全省好新闻一等奖。他说那好啊!秘书有啥当头?还不如当驻站记者,没人整天管着你,自己管自己,也不用每天一早就要按时上班,我被他说动了心,从此就决定调离机关,去搞新闻。我走上正式的新闻工作之路,就是受小潮影响的。进省台后,小潮也去了经济部广告科,他开着一台破面包车,全省到处跑,用他的话说,那车子开起来,除了喇叭不响,到处都响。小潮聪明也胆大,那时从合肥到芜湖,需要翻越含山太湖山,也是事故高发地带,他照样跑得呼呼的。1986年4月30号凌晨,马鞍山黄梅山铁矿发生尾矿库溃坝特大事故,19人遇难,我前去采访,采访好了以后已经是夜里,稿件如何发到省台是个挠头的事,因为矿山离马鞍山市很有一段距离,我忽然想到小潮家有电话,发稿心切的我,就没管他是不是睡梦中,就叫长途台接了过去,小潮真不错,没跟我发脾气,用电话把稿件记录了下来,第二天带到省台,全国最早发了出来。记得前好几年我们的大学同学群还是QQ群,有一次我说到中庙在建一座医养一体的机构,小潮说,他是参与此投资的之一,还说,建好之后,如果有需要入住,他可以帮忙。现在,那个医养一体,就是栢和栢乐建起来了,斯人已逝……



: 上面几位老同学关于小潮的回忆都非常感人,更是彻底颠覆了我原来对小潮的刻板印象。我过去总以为他是花花公子、不务正业、办事特不靠谱,但今天看各位同学回忆,原来他是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热爱生活、率性有趣的人。可惜斯人巳去,无缘再相见了!


沙林森: @朱侠 好的,谢谢朱霞鼓励。我老了,而发苍苍,而视茫茫,和必强不能比,玩电器打字很吃力。必强仁心,写了已故同学的回忆文章,勾起我也効而仿之。不瞒你说,《回忆小潮》前两天一口气就写成了,很长一串文字,在手机上打字,很累。本想发了算了,也是对同学的一个交待。但想起你以前说霸屏的事,就想分段发,谁知这一做可害苦了我,却把后面的都删了,急的直跳脚也没办法。我昨天到池州,晚上喝酒掼蛋,亱里靠回忆,重写了这一段。我退休后,只是塗鸦,不写长文,因为一写文章就失眠,折阳寿。打算再写一篇回忆阿春的文字,得慢慢来。


: @沙林森 你写的文章不仅情真意切,而且文笔也很棒,把小潮写得栩栩如生,好像他并没有走远,还活在我们中间。这样的文章不怕霸屏,何况你现在这种发布方式也沒有霸屏啊!希望不要有这个顾虑,要想着有这么同学都急切的等着看呢!


顾党胜: 读了沙兄的文章,小潮的形象又浮现在我面前,栩栩如生。小潮是个聪明有趣的人,读书不是很努力,但依然能走过独木桥考进安大。上学时,一把吉他几乎成了他的象征。毕业后,舍弃让人羡慕的电台记者,连简单的英语都听不懂就大胆出国闯荡……小潮带给我们的总是惊奇,是猜想,他就是个弄潮儿!大学期间我就去过小潮家,那时他好像还住在六安路的新华分社宿舍,也见过他那只肥硕的波斯猫。2008年同学聚会,其中的一个内容是让大家自由发言,什么都可以说。结果同学们越说越放开,一个下午连一半的同学都没说完。由于安排的晚饭时间已到,不得不中止了发言,并说没说的可以在晚上的联欢会上继续说。小潮对此非常不满意,直接找我抗议,说吃饭有什么要紧的,应该让大家把话说完!我解释了半天,他仍旧很生气。2012年我们又在省委党校聚会,他找到我,说这次大家聚餐的酒他来提供。聚会前,我让他准备个吉他弹唱。他开始说,好久不弹了,又说手边没有吉他。我说吉他我来准备,你一定要表演一个。聚会时,他不仅做了认真准备,还自己带了吉他来。小潮生病以后,再没有见过他,但微信联系一直未断。在微信中,时常看到他在全国各地与善男信女们一起做法事,做慈善,筹建养老基地等。但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去了天堂。但愿他在天堂里依旧过得潇洒、快乐、自在。

     翟丽萍说得对,小潮原来的英语并不好,他当了省政协委员后,回合肥开会时,一次我们在一起吃饭,他亲口告诉我,他在飞往澳洲的飞机上,空姐问他“coffee or tea?”他愣是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沙林森: 《莫要走得这一样匆忙_怀念陈小潮》(续三)

2013年我退休了,小潮仍与我有连联,据他说,他到合肥,打电话联系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你老沙。退休后,他到合肥不是我请他吃饭了,而是每每别人请他吃宴会,他都要约上我,但有些场合我是不便出面的,所以回绝的居多。我们碰面的机会渐渐减少。

有一阵子,我很长时间没有接到小潮的音信,也隐约听说他得了肺癌,也不好打电话给他证实此事,偶而通话,他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生病的事,只是听他说最近忙于佛事交流,活动于诸多佛教名山之间。他还从手机上给我传来许多在寺庙参加佛事活动的照片,其中有一幅,是他坐在一块巨石上,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双手合十,盘腿打坐的照片,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记不清是哪年秋天,他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住在军官培训中心,约我中午去那里吃饭,并派了一辆军官培训中心的车子来接我去那里。我在培训中心见到他,除了有点消瘦,他并未显出多少异常。我问他是否生病了,他说他只是肺部有些小结节,并无大碍。他说着说着就转到谈禅念佛上面,他说他最近埋头研究佛经,越觉佛理玄奥,妙道弘深,世间万事万物如电如雾,不可挚著。他甚至流利背诵佛经:“观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中午吃饭他还请了他的几个发小。我们吃肉喝酒,他只喝矿泉水,也很少动筷子挟菜吃。其实小潮以前也很少喝酒,尽管也倒一杯酒放在面前,他只是举杯陪客做做样子。饭罢,他为一行客人送行,中心的服务员小姐都列队站在门口向客人点头致意,看得出来,这些服务员小姐对小潮都很尊重。

仍然是那辆车送我回去。军官培训中心地处大蜀山北麓。车子在大蜀山脚下行驶,只见山上霜叶斑驳,秋风萧瑟,微带凉意。我突然心生悲戚,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谁知这竟是我与小潮的最后一次碰面。不久小潮姐姐便透出小潮病逝的消息,那已是小潮化作一缕青烟之后。

往事如烟。现在回首这些记得不太真切的往事,心中真是悲楚难言,叹人生之短暂,世事之无常,小潮居然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他以前是那样的坦荡,善良,不知忧愁,快活度日的人,怎么说走就走呢?我眼前仿佛又现出小潮还在弹着吉他,轻轻地深情地吟唱:“莫要走得这样匆忙…”


: @沙林森 写得太棒了!一口气读到结尾,跟你共情,我也仿佛看到了小潮孤独一人在舞台中央弹吉它的场景,想到这么一个如此热爱人世间的同学就这么匆忙的走了,不禁潸然泪下。谢谢你。


张静河: 读沙兄追忆陈晓潮文章,感佩至深。文章把晓潮写活了:一个善良、聪明、有极强活动能力却又为自己性格弱点所限的大男孩。沙兄的文字感人,写得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官味和书卷气,不仅因其文字能力,更因其善良本性。沙兄写晓潮,如长兄讲述兄弟,兄弟之情,溢于言表,这种对友朋的深厚真诚发至心底的情感及实在的帮助,弟体会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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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师被辞退, 领导看见, 上司看见, 被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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