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山东东营黄河口迎来候鸟栖息季。这本是观鸟赏景的好时节，但在11月1日多名网友发帖爆料，一只大雁被低飞的无人机撞击后当场死亡，引发公众对无人机无序观鸟的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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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人机撞死的大雁掉落在地上。 受访者供图
据目击者汉先生介绍，11月1日下午5时许，他在黄河南侧东营滨海大道附近，恰逢“鸟浪”奇观出现，他目之所及处至少有4架无人机低空飞行拍摄。“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一架无人机和一只大雁一起掉了下来。”汉先生回忆，无人机坠落在路边草坪，大雁则摔至路堤下的大坝上，头部受伤当场死亡。“事情发生的动静很大，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无人机操作者未现身，涉事无人机后来还被人悄悄捡走。现场的人都在谴责这种行为。”
汉先生坦言，他其实并非鸟友，而是一名“飞友”（无人机爱好者），但此次他特意未放飞设备。“早就听说这里候鸟飞行高度低、密度大，就怕惊扰它们。”他直言，无人机螺旋桨高速旋转，一旦与鸟类碰撞，必然造成伤害。“根本不该用无人机去拍鸟。”
本地爱鸟者“玄醉”同样心痛不已，他表示，今年东营黄河口的无人机观鸟现象格外泛滥。“原本这里是候鸟迁徙的净土，背后是无数人的生态保护努力，现在全被无人机的轰鸣声毁了。”
他曾亲眼看到无人机冲进豆雁群，导致鸟群惊恐四散，还有隼类猛禽本能驱赶无人机时，翅膀险些被螺旋桨卷碎。“玄醉”提到，自10月底保护区加强巡护后，无人机乱象有所好转，但仍有未报备的“黑飞”人员偷偷操作，他呼吁尽快设立禁飞区。
事件发生后，当地多部门迅速回应并采取行动。山东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大汶流管理站工作人员向上游新闻记者证实，大雁被撞致死属实，事发当天已安排执勤人员到场处理。该工作人员表示，目前多单位联合24小时执勤，重点管控“鸟浪”观看区，同时通过小喇叭全天候宣传禁飞无人机。“去年没这么多无人机，今年巡逻执法已加码，近期违规飞行少了很多，但事发地在西侧大坝，人少且远离主要执勤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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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有不少人在东营黄河口放飞无人机观鸟。网络图
黄河口南岸派出所民警同样证实此事，他告诉记者，每天民警会在大坝附近警务室安排人员劝阻违规飞手，但“警力一撤，就有人偷偷飞”。针对此次事故，民警解释，处罚需看操作者主观意图：若为过失碰撞，仅属不当行为；若故意猎杀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大雁，则涉嫌违法，将依法处理。此外，民警透露，目前黄河口观鸟地尚未设立禁飞区，公安部门已向保护区管委会反馈，推动禁飞区落地，同时将加大巡逻力度，避免类似悲剧重演。
对于无人机观鸟激增的情况，有网友称，今年东营官方组织多场观鸟季摄影比赛，部分获奖作品是采用无人机俯视巢拍，严重干扰了候鸟栖息；也有网友提出，部分作品可能是无人机长焦拉近拍摄，并非低空飞行，但“用无人机拍‘鸟浪’确实危险，鸟儿快速飞行时很容易被撞”。
11月2日，东营文旅部门公开表态，将在重点观鸟区增设警示标识、加强巡逻劝导，并联合生态专家调研评估无人机对候鸟的影响，强化保护区管理。不过该部门也提到，设无人机禁飞区需中国民航局审批，目前正协调推动科学划定禁飞或限飞区域。
上游新闻记者 周荞
